中国大案纪实-河南同性恋杀人犯

公元1991年3月18日，河南省宝丰县肖旗乡派出所报案:该乡大白庄村南一麦场内麦秸垛着火，扑灭后发现一具被焚烧的无头裸尸。接报后，县、市两级公安机关的领导带领侦技人员先后赶到现场。现场位于村南一麦场内，一具几乎被烧焦的无头尸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尸体呈仰卧伏，自胸至腹被剖开，在麦场西南渠沟内发现一被割掉的男性外生殖器。经警犬追踪，在生殖器西24米远的一口水井中，捞出一颗人头。尸检发现:颈部皮瓣有索痕，胃内容有菜叶、香蕉皮等物。经现场勘查、分析案情，指挥部决定查尸源、排嫌疑，双管齐下。

于是，四项工作同步展开:一是协查通报;二是辨认尸体;三是通过新闻媒体播发认尸启事;四是以大白庄村为中心对现场周围2.5公里以内的村庄开展调查访问。在做了大量工作没有进展的情况下，又先后在河南、湖北主要报刊上刊登尸体认领启事，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案件没有任何进展。警方遂决定成立专案组继续开展侦破工作，半年内，警方足迹遍布10余个县、市，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案件仍未能突破。

1992年的7月14日、7月29日短短半个月内，在宝丰县的闹店镇、杨庄镇又连续发生两起杀人案。7月14日，闹店村村民余建家烟炕内发现一具全身赤裸的男尸。尸体呈俯卧状，颈部勒有一节草绳，左手腕绑一尼龙绳，头部有钝器伤，烟炕墙上有大量喷溅血迹。勘验证实:死者被人用绳勒颈而后用现场的土坯砸击头部致死。

侦查工作立即全面展开。调查中，有人反映，案发前，有一衣着较整齐的男青年和死者同行要饭，游荡于宝丰、郏县结合部一带的村庄，有人曾问衣着整齐者家乡住处，其自称是肖旗乡史营村人，并说死者是其弟，有精神病，家人让其跟着照顾他。战场立即转移到肖旗乡，以史营、方旗营两个村为中心铺开调查工作，对符合年龄、体貌特征的男青年和呆傻人逐一排查，并采取公秘结合的辨认措施，查尸源、排嫌疑。正当“7.14”案件在紧张侦破中，7月29日，杨庄镇辖区第二瓷厂西一废弃的炸药房内又发现一具无名男尸。

经勘验:尸体呈俯卧状，全身赤裸，高度腐败，头部有钝器伤，头下有血泊，周围地面及墙壁上有“杀人者我”刻划字样以及用血写的“啥畜性(牲)就是”五个大字。案犯的猖獗行为激怒了警方，他们顶烈日、冒酷暑，走村串户，夜以继日地工作，短短三天，走访近三千人，了解到:7月26日一衣着较为整齐的男青年领一痴呆人从杨庄火车站顺公路朝现场方向去，边走边用木棍敲打痴呆人。

26日晚，有人见两人睡在离现场不远的麦场内。27日上午8时许，村民彭某见一衣着整齐的男青年领一赤身裸体的痴呆人进入废弃的炸药库房内，后见衣着整齐的青年坐在库房门口，未见痴呆人出来。警方仔细研究分析，形成了以下共识:

两案侵害对象一致，均为痴呆人员;2.作案手段一致，均扒光死者衣服，就地取材，用钝器击打头部;3.作案地点均选在无人居住偏僻废弃的旧房内;4.作案前，均领着受害人在现场附近转游，以寻找作案地点和时机;5.两案案犯年龄、身高、口音、衣着、体貌特征均相同;6.1991年“3.18”案件受害人同样是裸体，且胃内容有菜叶、香蕉皮，很可能也是痴呆人员。

据此，警方决定将三案并案侦察，在全县范围内，特别是以肖旗、杨庄、闹店三个乡镇为重点，开展全面排查工作。先后排出重点嫌疑人员40多个，经逐个调查访问、查证落实，终因没有证据，死者身源不清，无因果关系，案件搁浅，警方一筹莫展。

时间推移到1993年2月14日，宝丰县肖旗村西南水塘内又发现一具裸体男尸，已高度腐败。经现场勘查，调查访问，认定也是一起杀害痴呆精神病人的案件。为了寻找有价值的物证，警方调来水泵、消防车，连续三天三夜将塘水抽干，仍一无所获。

1993年4月28日，在肖旗村南干渠导洪内发现一具男尸，全身赤裸，高度腐败。1993年5月5日，在宝丰县煤炭供销公司南侧荒地内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全身赤裸，被勒致死，根据死者携带物品分析，警方认定死者为痴呆、精神病人。1993年10月15日，在肖旗村南干渠内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全身赤裸，确认死亡时间为当日凌晨，被人先扼颈致昏后推入水中淹死。

从死者手中所握螺丝钉及调查访问情况，推断其为精神病人。1994年2月20日，在肖旗村大白庄村南600米水渠内发现一截自腰部以下的残尸，断口处至腿部有焚烧痕迹。经搜索，次日在肖旗磁趴岭村西干渠一闸门处，发现一截头部至躯干部的残尸，断口有焚烧痕迹。

1994年8月27日，闹店乡贾寨村南干渠内发现一具全身赤裸、高度腐败的尸体，由于尸检条件差，性质难定。1995年5月24日，在肖旗乡大白庄村麦地内又发现一具全身赤裸的无名男尸，经现场勘查认定又是一起杀害痴呆精神病人案件。案件边查边发，每次发案后，警方都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也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熬过了多少不眠之夜，几乎把发案地附近的村庄翻了个遍，然而，由于没有可供利用的证据，源源不断的线索得不到认定，侦破工作陷入困境，系列杀害痴呆人员的案件像块巨石一直压在警方的心头。

同时，由于案件的连续发生，社会反映非常强烈。沉重的社会舆论压力，也给案件侦破带来了强大的动力。警方多次召开案情分析会，认真回顾了侦破该系列案件所走过的路，一个较为成熟的侦破方案在警方心中形成:要侦破此案必须采用全方位侦破方法，必须改进过去那种案发后调查、排查的单一做法。全方位、多警种侦破与防范控制并举的方案在警方动员会上传达后，

六项侦查措施同步展开:

1.在多次发案的肖旗乡大白庄村、肖旗村附近部署专案特情和基层干部、治安积极分子对历次工作中排查出的嫌疑人员进行监控、控制;

2.进一步对案犯画像，分析其作案手段、侵害对象、活动规律，从中寻找侦破捷径;

3.根据案犯应是性格孤僻、心理变态人员的分析，加强对这类人员的调查、控制;(注:在此系列案件的前一阶段，警方一直对案犯作案的动机分析不透，由于在90年代之前，从没有遇到过变态杀人案件，同时，警方在现场勘察时也没有考虑到鸡奸的行为，因此，一直未能发现案犯每次都鸡奸受害者，这一点，一直到93年才被发现)

4.在重点发案地的肖旗、杨庄、闹店组织干警加强夜间巡逻、守候、设卡盘查，以发现可疑人员;

5.加强对本辖区痴呆、精神病人的管理，在日常工作中注意发现问题;

6.犯罪分子在变态心理的驱使下，有继续作案的可能，对发现有痴呆、精神病的人员要多留心、多观察，秘密跟踪，从中发现可疑情况和线索。

至此，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悄张开，警方将侦破系列杀害痴呆人案件这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平时不被人注意的痴呆病人、讨饭的乞丐成了警方关注的对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警方的努力终于在95年8月有了回报!1995年8月4日晚23时许，侦查员贾红伟在县城南关，发现一衣着整齐的男青年和一个只穿一条裤头、浑身肮脏的痴呆青年同行，立即想到衣着整齐的男青年如果不是痴呆人家属，就是案犯。跟踪发现二人顺着公路朝肖旗方向而去，立即找到占有亢永超一起骑摩托车追赶，并绕道超行，埋伏在前边玉米地内守候。

当衣着整齐的青年把痴呆人的衣服扒光，往玉米地内拉时，他们立即鸣枪警告，同时扑上去将其抓获。经连夜突审，案犯供认了系列杀害痴呆人员的案件。案犯李占国，男，26岁，宝丰县肖旗乡大白庄村民，此人在案件侦破阶段也曾被警方列为重点对象，采取传讯、搜查、辨认等措施，终因无证据而未能定案。据其交代，因受黄色录像中同性恋的镜头影响，其曾和本村一单身汉发生过鸡奸的行为，此后，他以痴呆人员为对象、连续作案12起，鸡奸后共杀死11人。至此，这起连续5年困扰宝丰公安局、河南省公安厅及至公安部的、90年代初少有的变态系列杀人案终于被河南警方划上了句号!